國學(xué)寶典《左傳》:昭公二十一年
發(fā)布時間:2025-10-24 | 來源:互聯(lián)網(wǎng)轉(zhuǎn)載和整理
【#能力訓(xùn)練#導(dǎo)語】《左傳》的記敘范圍起自魯隱公元年(前722年),迄于魯哀公二十七年(前468年)。下面是分享的國學(xué)寶典《左傳》:昭公二十一年。歡迎閱讀參考!
《昭公二十一年》
【原文】
【經(jīng)】二十有一年春王三月,葬蔡平公。夏,晉侯使士鞅來聘。宋華亥、向?qū)?、華定自陳入于宋南里以叛。秋七月壬午朔,日有食之。八月乙亥叔輒卒。冬,蔡侯朱出奔楚。公如晉至河乃復(fù)。
【傳】二十一年春,天王將鑄無射。泠州鳩曰:「王其以心疾死乎?夫樂,天子之職也。夫音樂之輿也。而鐘音之器也。天子省風(fēng)以作樂,器以鐘之,輿以行之。小者不窕大者不□瓠,則和于物,物和則嘉成。故和聲入于耳而藏于心,心億則樂。窕則不咸總則不容,心是以感,感實生疾。今鐘□瓠矣,王心弗堪,其能久乎?」
三月,葬蔡平公。蔡大子朱失位,位在卑。大夫送葬者歸,見昭子。昭子問蔡故以告。昭子嘆曰:「蔡其亡乎!若不亡,是君也必不終?!对姟吩唬骸翰唤庥谖?,民之攸塈?!唤癫毯钍技次?,而適卑,身將從之?!?/p>
夏,晉士鞅來聘,叔孫為政。季孫欲惡諸晉,使有司以齊鮑國歸費之禮為士鞅。士鞅怒曰:「鮑國之位下,其國小,而使鞅從其牢禮,是卑敝邑也。將復(fù)諸寡君。」魯人恐,加四牢焉,為十一牢。
宋華費遂生華貙、華多僚、華登。貙為少司馬多僚為御士,與貙相惡,乃譖諸公曰:「貙將納亡人?!关窖灾9唬骸杆抉R以吾故,亡其良子。死亡有命吾不可以再亡之?!箤υ唬骸妇魫鬯抉R,則如亡。死如可逃何遠(yuǎn)之有?」公懼,使侍人召司馬之侍人宜僚,飲之酒而使告司馬。司馬嘆曰:「必多僚也。吾有讒子而弗能***,吾又不死,抑君有命,可若何?」乃與公謀逐華貙,將使田孟諸而遣之。公飲之酒厚酬之,賜及從者。司馬亦如之。張丐尤之曰:「必有故?!故棺悠こ幸肆乓詣Χ嵵R肆疟M以告。張丐欲***多僚,子皮曰:「司馬老矣,登之謂甚,吾又重之,不如亡也?!刮逶卤?,子皮將見司馬而行,則遇多僚御司馬而朝。張丐不勝其怒,遂與子皮、臼任、鄭翩***多僚,劫司馬以叛,而召亡人。壬寅華、向入。樂大心、豐愆、華牼御諸橫。華氏居盧門以南里叛。六月庚午宋城舊鄘及桑林之門而守之。
秋七月壬午朔,日有食之。公問于梓慎曰:「是何物也,禍福何為?」對曰:「二至、二分,日有食之,不為災(zāi)。日月之行也分,同道也;至,相過也。其他月則為災(zāi),陽不克也,故常為水?!?/p>
于是叔輒哭日食。昭子曰:「子叔將死,非所哭也?!拱嗽?,叔輒卒。
冬十月,華登以吳師救華氏。齊烏枝鳴戍宋。廚人濮曰:「《軍志》有之:『先人有奪人之心,后人有待其衰?!活良捌鋭谇椅炊ㄒ卜ブT?若入而固,則華氏眾矣,悔無及也?!箯闹1R師、宋師敗吳師于鴻口,獲其二帥公子苦雂、偃州員。華登帥其馀以敗宋師。公欲出廚人濮曰:「吾小人,可藉死而不能送亡,君請待之。」乃徇曰:「楊徽者,公徒也?!贡姀闹?。公自楊門見之,下而巡之,曰:「國亡君死,二三子之恥也,豈專孤之罪也?」齊烏枝鳴曰:「用少莫如齊致死,齊致死莫如去備。彼多兵矣請皆用劍?!箯闹?。華氏北復(fù)即之。廚人濮以裳裹首而荷以走,曰:「得華登矣!」遂敗華氏于新里。翟僂新居于新里,既戰(zhàn),說甲于公而歸。華妵居于公里,亦如之。
十一月癸未,公子城以晉師至。曹翰胡會晉荀吳、齊苑何忌、衛(wèi)公子朝救宋。丙戌與華氏戰(zhàn)于赭丘。鄭翩愿為鸛其御愿為鵝。子祿御公子城,莊堇為右。干犨御呂封人華豹,張丐為右。相遇城還。華豹曰:「城也!」城怒而反之,將注,豹則關(guān)矣。曰:「平公之靈,尚輔相余。」豹射,出其間。將注則又關(guān)矣。曰:「不狎,鄙!」押矢。城射之殪。張丐抽殳而下,射之,折股。扶伏而擊之折軫。又射之死。干丐請一矢城曰:「余言汝于君。」對曰:「不死伍乘,軍之大刑也。干刑而從子君焉用之?子速諸?!鼓松渲?,殪。大敗華氏圍諸南里。華亥搏膺而呼,見華貙,曰:「吾為欒氏矣?!关屧唬骸缸訜o我迋。不幸而后亡。」使華登如楚乞師。華貙以車十五乘,徒七十人,犯師而出,食于睢上,哭而送之,乃復(fù)入。楚薳越帥師將逆華氏。大宰犯諫曰:「諸侯唯宋事其君,今又爭國,釋君而臣是助,無乃不可乎?」王曰:「而告我也后,既許之矣。」
蔡侯朱出奔楚。費無極取貨于東國,而謂蔡人曰:「朱不用命于楚,君王將立東國。若不先從王欲,楚必圍蔡?!共倘藨?,出朱而立東國。朱訴于楚楚子將討蔡。無極曰:「平侯與楚有盟,故封。其子有二心故廢之。靈王***隱大子,其子與君同惡,德君必甚。又使立之不亦可乎?且廢置在君,蔡無他矣?!构鐣x,及河,鼓叛晉。晉將伐鮮虞故辭公。
【譯文】
二十一年春季,周景王準(zhǔn)備鑄造無射大鐘。泠州鳩說:“天子大概會由于心病而死去吧!音樂,是天子所主持的。聲音是音樂的車床,而鐘,是發(fā)音的器物。天子考察風(fēng)俗因而制作樂曲,用樂器來匯聚它,用聲音來表達(dá)它,小的樂器發(fā)音不纖細(xì),大的樂器發(fā)音不洪亮,那樣就使一切事物和諧。一切事物和諧,美好的音樂才能完成。所以和諧的聲音進(jìn)入耳朵而藏在心里,心安就快樂。纖細(xì)就不能讓四處都聽到,洪亮就不能忍受,內(nèi)心因此感到不安,不安就會生病。現(xiàn)在鐘聲粗大,天子的內(nèi)心受不住,難道能夠長久嗎?”
三月,安葬蔡平公。蔡國的太子朱沒有站在葬禮中應(yīng)站的位置上,站在下面。大夫中送葬的回來,進(jìn)見昭子。昭子問蔡國葬禮的事情,送葬的大夫就把當(dāng)時的情況告訴昭子,昭子嘆氣說:“蔡國大約要滅亡了吧!如果不滅亡,這個國君一定不得好死。《詩》說:‘在他的地位上不懈怠,百姓就能夠休息。’現(xiàn)在蔡侯剛剛即位就站到下面去,他自己也將會跟著跨下去的?!?/p>
夏季,晉國的士鞅前來聘問,叔孫主持接待。季孫存心得罪晉國,讓官吏用齊國的鮑國回費地的禮節(jié)招待士鞅。士鞅發(fā)怒說:“鮑國的地位低,他的國家小,現(xiàn)在讓我接受招待他所用七牢的禮節(jié),這是輕視敝邑,我將要向寡君報告?!濒攪丝謶?,增加四牢,使用了十一牢。
宋國的華費遂生了華貙、華多僚、華登。華貙做少司馬,華多僚做御士,與華貙不和,就在宋公面前誣陷說:“華貙打算接納逃亡的人?!睂掖握f這些話,宋元公說:“司馬由于我的緣故,使他的兒子逃亡。死和逃亡都是命中注定,我不能讓他的兒子再逃亡?!比A多僚回答說:“君王如果愛惜司馬,就應(yīng)當(dāng)逃亡。死如果可以逃避,哪有什么遠(yuǎn)不遠(yuǎn)?”宋元公害怕,讓侍者召來司馬的侍者宜僚,給他酒喝,讓他告訴司馬驅(qū)逐華貙。司馬嘆氣說:“一定是多僚干的。我有一個造謠的兒子而不能***死他,我又不死,國君有了命令,怎么辦?”就和宋元公商量驅(qū)逐華貙,準(zhǔn)備讓他在孟諸打獵時打發(fā)他走。宋元公給他酒喝,厚厚地送給他禮物,還賞賜隨行的人。司馬也像宋元公一樣,張匄感到奇怪,說:“一定有原因?!弊屓A貙用劍架在宜僚脖子上追問他,宜僚把話全說出來,張匄想要***死多僚,華貙說:“司馬年老了,華登的逃亡已經(jīng)很傷他的心,我又加重了他的傷心,不如逃亡?!蔽逶率娜眨A貙準(zhǔn)備進(jìn)見司馬以后再走。在朝廷上遇見多僚為司馬駕車上朝,張牼不能控制自己的憤怒,就和華貙、臼任、鄭翩***了多僚,劫持了司馬叛變,召集逃亡的人。二十日華氏、向氏回來,樂大心。豐愆、華貙在橫地抵御他們。華氏住在盧門,領(lǐng)著南里的人叛變。六月十九日宋國修繕舊城和桑林之門用以據(jù)守。
秋季,七月初一,發(fā)生日食。魯昭公問梓慎說:“這是什么事?是什么樣的禍福?”梓慎回答說:“冬至夏至、春分秋分,發(fā)生日食,不是災(zāi)禍。日月的運行在春分秋分的時候,黃道和赤道交點相同;在夏至冬至的時候,相交點遠(yuǎn)。其他的月分就要發(fā)生災(zāi)禍,因為陽氣不勝,所以常常發(fā)生水災(zāi)?!痹谀莻€時候叔輒因為發(fā)生日食號哭,昭子說:“叔輒快死了,因為這不是他所應(yīng)該哭的事情?!卑嗽拢遢m死了。
冬季,十月,華登率領(lǐng)吳軍救援華氏,齊國的烏枝鳴在宋國戍守,廚邑大夫濮說:“《軍志》有這樣的話:‘先發(fā)制人可以摧毀敵人士氣,后發(fā)制人要等到敵人士氣衰竭。’何不乘他們疲勞和沒有安定而進(jìn)攻?如果敵人已經(jīng)進(jìn)來而軍心安定,華氏的人就多了,我們就后悔不及了。”烏枝鳴聽從了。十七日齊軍、宋軍在鴻口擊敗吳軍,俘虜了他們兩個將領(lǐng)公子苦雂、偃州員。華登率領(lǐng)余部擊敗宋軍。宋元公想要逃亡,廚邑大夫濮說:“我是小人,可以為君王死難,而不能護(hù)送君王逃亡,請君王等待一下?!庇谑蔷脱残腥娬f:“揮舞旗幟的,是國君的戰(zhàn)士。”眾人按他的話揮舞旗幟,宋元公在揚(yáng)門上見到這種情況,下城巡視,說:“國家亡,國君死,這是各位的恥辱,豈獨是我一人的罪過呢?”齊國的烏枝鳴說:“使用少量的兵力,是一起拼命,一起拼命,是撤去守備。他們的武器多得很,建議我軍都用劍和他們作戰(zhàn)?!彼喂爮牧恕HA氏敗走宋軍、齊軍又追上去,廚邑大夫濮用裙子包著砍下的腦袋,扛在肩上快跑,說:“***死華登了!”于是就在新里打敗了華氏,翟僂新住在新里,戰(zhàn)斗開始以后,到宋元公那里脫下盔甲而歸附。華妵住在公里,也像翟僂新一樣。
十一月初四日,公子城帶著晉軍來到,曹國翰胡會合晉國荀吳、齊國苑何忌、衛(wèi)國公子朝救援宋國,初七日,和華氏在赭丘作戰(zhàn),鄭翩希望擺成鸛陣,他的御者希望擺成鵝陣,子祿為公子城駕御戰(zhàn)車,莊堇作為車右,干犫為呂地封人華豹駕御戰(zhàn)車,張匄作為車右。兩車相遇公子城退了回去,華豹大喊說:“城啊!”公子城發(fā)怒,轉(zhuǎn)回來,將要裝上箭,而華豹已經(jīng)拉開了弓。公子城說:“平公的威靈,還在***我!”華豹射箭,穿過公子城和子祿之間,公子城又要裝上箭,華豹又已經(jīng)拉開了弓,公子城說:“不讓我還手,卑鄙啊!”華豹從弓上抽下箭,公子城一箭射去,把華豹射死,張匄抽出殳下車,公子城一箭射去,射斷張匄的腿,張匄爬過來用殳敲斷了公子城的車軫,公子城又發(fā)了一箭,張匄死去,干犫請求給他一箭,公子城說:“我替你向國君說情?!备蔂饣卮鹫f:“不和戰(zhàn)友一起戰(zhàn)死,這是犯了軍隊中的**,犯了法而跟從您,君王哪里用得著我?您快點吧!”于是公子城就射了他一箭,射死了,宋軍、齊軍把華氏打得大敗,包圍南里,華亥拍著胸脯大喊,進(jìn)見華貙,說:“我們成了晉國的欒氏了?!比A貙說:“您不要嚇唬我,碰上倒霉才會死呢?!迸扇A登到楚國請求出兵,華貙帶領(lǐng)戰(zhàn)車十五輛,步兵七十人突圍而出,在睢水岸邊吃飯,哭著送走華登,就再次沖進(jìn)包圍圈。楚國的薳越率領(lǐng)軍隊打算迎接華氏,太宰犯勸諫說:“諸侯之中惟有宋國的臣下還事奉著國君,現(xiàn)在又爭奪國政,丟開國君而幫助臣下,恐怕不可以吧!”楚平王說:“我對你說晚了,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他們了。”
蔡侯朱逃亡到楚國。費無極得到東國的財禮,對蔡國人說:“朱不聽楚國的命令,君王將要立東國做國君,如果不先順從君王的愿望,楚國一定包圍蔡國?!辈虈撕ε拢s走朱而立了東國,朱向楚國控訴,楚平王準(zhǔn)備討伐蔡國。費無極說:“蔡平侯和楚國有盟約,所以封他,他的兒子有二心,所以廢掉他。靈王***了隱太子,隱太子的兒子和君王有共同的仇人,一定會感謝君王?,F(xiàn)在又讓他立為國君,不也是可以的嗎?而且廢、立的權(quán)操在君王手里,蔡國就不會有別的念頭了?!?/p>
昭公去到晉國,到達(dá)黃河。鼓地背叛晉國,晉國準(zhǔn)備進(jìn)攻鮮虞,所以辭謝了昭公。
擴(kuò)展閱讀:
人的意義
其次強(qiáng)調(diào)人的意義,重視民的作用。春秋時期隨著歷史的進(jìn)步和社會變革的廣泛興起,神的地位逐漸下降,人的地位逐步上升,一些進(jìn)步的政治家已經(jīng)理性地認(rèn)識到人在社會變革中的重要意義。昭公十八年記載,夏五月氣候干燥,因而宋、衛(wèi)、陳、鄭等不少國家都發(fā)生了火災(zāi)。鄭大夫裨灶主張用寶物祭祀神靈以祈求福佑,子大叔也認(rèn)為寶物具有“保民”、“救亡”的作用,而鄭相子產(chǎn)則提出“天道遠(yuǎn),人道邇”的觀點,認(rèn)為靠“天道”無法解決人事的問題。結(jié)果是鄭國沒有進(jìn)行祭祀,由于加強(qiáng)了人的管理,也沒有再發(fā)生火災(zāi)?;腹暧涊d隨國大夫季梁說:“夫民,神之主也,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。”莊公三十二年記載周大夫史嚚說:“國將興,聽于民;將亡,聽于神?!边@些記載都鮮明地表現(xiàn)出,在天與人的關(guān)系上,《左傳》更強(qiáng)調(diào)人的意義。
下一篇:公歷是什么日期 什么是公歷日期